第17章 真假对比，计谋
“我看你脸色不好，明日我便叫后厨那边每日做顿燕窝给你补补身子，府里开销和入账都富裕，这些年母亲一点都没给我救济，全给顾明珠那个白眼狼。”
“说来也奇怪，这也有些日子了，京兆府怎么连个人都没抓到，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莫不是跑回去找他亲爹去了？”
“你提了徐家的事情，父亲定然会答应，等徐家来汴京城，我倒要去问问他们把顾明珠藏哪去了？”
“母亲房间里面的那个私房银子，听说都被她收刮个干净，侯府养她十五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为了个婚事逼死母亲，人走还带拿的，吃里扒外！”
“你说她会不会和野男人私奔了，不是说查到一双男子的足靴，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学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顾惜微没完没了的说着，屋子里只有她的声音，想到这话可能顾萋萋不爱听，她又转移了话题。
“三妹妹脑子好使，不如帮我想个法子，怎么接回文君？”
“文君从小就体弱多病，模样与你还有几分相似，说起来，她还得喊你一声姨母。”
顾惜微说着这话红着眼睛，“文君还那么小，也不知道我这一走多少人欺负她，婆母本就说我生了个扫把星，对她不满……。”
青蔻恨不得将手中茶杯塞住顾惜微的嘴。
小姐本就要好好休息，不请自来，吵着小姐如何静养。
顾萋萋沉默不语。
顾明珠尸体都烂透了吧！徐昊天沉在湖里想爬起来也是不能的。
南瓦的动静不小，在这样的热闹中死个人，尸体被哪怕被发现也不好辨认。
南瓦的热闹她是无缘得见了，徐府的热闹她还得加把火。
“强龙不压地头蛇，大姐派人去把人请来汴京游玩，处事不就方便了。”
顾惜微一听，欣喜接过青蔻手中的茶杯，怕是说累了，连喝几口茶水又问：
“三妹妹说说，那我是以父亲的名义请，还是自个儿的名义？怕就怕他们不过来。”
顾萋萋还未回答，顾惜微便将话又抢了回去。
“三妹妹今日在外面是不是受了欺负，我回院里时看见你那丫头搀扶你从偏门进府，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顾萋萋眯起眸子，反问：“大姐姐打算帮我出气不成？”
“三妹妹放心，大姐以后就站你这边，”顾惜微想都不想答应。
见顾惜微满脸堆笑，她回道：
“也没什么事，今日瞧见徐家姐妹，以往的日子她也是欺负惯了我，见我如今过得好，泼了我一身脏水，怕外人看了笑话就悄悄走偏门，又怕惹了父亲担心，不诚心让大姐看见了笑话。”
顾惜微略微思索。
难怪三妹妹那夜像发了疯，看来得请个好大夫上门来瞧一眼，莫非真是得了癔症？
这时而温时而冷的性子？
顾明珠在侯府穿金戴银，自家姐妹十几年在徐家受了欺负，合着吃了这般多苦头，任谁都不能咽得下这口气？
“好个不知好歹的徐家，人一来就这般欺负人，真当我侯府没人疼你不成，收拾不了老不死的，我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县城的丫头。”
顾惜微蹭地站起身，“你且等着，大姐定然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顾惜微颇有兴趣地看着顾惜微离开，笑了笑。
青蔻思忖片刻后还是询问，“小姐是故意让大小姐去找徐家麻烦！”
就大小姐这种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脑袋，青蔻担心。
她能吗？
“大姐这人对付徐慧和县令夫人那样的人，不说能应付，起码吃不了亏。”
“让她去闹一闹，我也好休养两日。”
—
原本车水马龙的南瓦，与往日的热闹不同，一片萧条肃静景象。
就连吆喝买药的货郎今日都闭口不言，默默地搓着药丸。
禁卫军来回巡逻，以勾栏水榭的人最多。
屈一从门外走来，本来模样生的讨喜的圆脸人，经过一夜像是被摧残过，成了鹅蛋脸，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屋内。
屋子里，砚辞之正在用揩布仔细擦拭刀身，日光透过花窗落在他脸上，将他俊美的侧脸渡上一层朦胧光晕。
听见动静，他亦没有抬头，只是问：
“找到了？”
“找到了。”屈一回道。
也不知道将二为何还不回来，他又要跟踪顾三小姐，又要忙公务，来回跑。
那小子是不是在外面被谁家姑娘绊住脚了！
接着说：“人在湖里泡太久，淹死的，尸体都已软脱。”
砚辞之缓缓放下手中长刀，嘴角轻轻一扬，笑容便凝在唇角。
“是那舞姬？”
语气平静，听着屈一摸不着头脑。
“怎么会是舞姬？”
“是个男子，那人死得真惨，那儿……那啥都……，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来个勾栏寻欢作乐，太不值了。”屈一说完五官都忍不住皱在一起。
“不知道是谁下手，腻狠了！”
砚辞之端倪片刻，淡淡开口：“拈花惹草的人，扔去乱葬岗喂狗，莫浪费三衙殓房。”
屈一愕然，听那冷声不似开玩笑，恭敬领命。
“是。”
—
两日一晃而过，清明这天又下起丝雨。
一片烟雨蒙蒙中，金碧辉煌的千金阁格外耀眼。
顾萋萋拿出云袖中的图纸，放在桌上。
“按照我描绘的这几张打制，珍珠都用上好的东珠。”
千金阁的掌柜拿起图纸看了看，笑得眼尾的褶子多起了好几道。
“写好成单，半月后保证满意送到您府上。”
掌柜说着话规规矩矩记录顾萋萋的要求，又低声询问。
“钗头太过锋利容易伤发，要不您看做成锯齿状如何？就是不太好拔出。”
顾萋萋：“有她们帮着梳妆，倒不是难事，贵在样式独特。”
要的就是不好拔出，插进肉里还能连皮带肉扯下一块才好叻。
掌柜一看顾萋萋身后两个丫鬟，也是一等一的颜色，汴京城勋贵人家定制各式各样花冠珠钗，只求一个与众不同，他便见怪不怪，只觉面前这位穿着素装的贵门千金要求颇高。
“尊小姐意。”掌柜退下。
顾萋萋起身离开红檀椅，大步迈出门槛。
掀起门帘那刻，余光瞥见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巧霜撑起纸伞，青蔻顺着顾萋萋的视线看过去。
“是那个圆脸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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