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李夜以神念打开锦帕，露出里面的东西。
令他不自觉地睁大眼睛。
锦帕里包裹的赫然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心脏。
只是这心脏外表已经石化，形成晶层，剔透反光。
内部中心则是血肉的样子，流淌刺目的光，这样奇诡的一幕让李夜一时间分辨不出究竟是何物。
正要以界灭之眼扫视，忽听南宫杰的声音传来：“圣心？”
界中界里的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大喝道：“交出圣祖之心。”
“交出圣心！”
苍家老祖宗更是暴跳如雷：“小辈，之前一切本祖既往不咎，只要你把圣祖之心归还。”
这样的态度让李夜顿感奇怪。
砰！
他以剑柄砸向苍威后颈，刺目的波动汹涌，苍威瞬间失去意识。
“看来这颗圣心对你们很重要啊。”
“圣祖之心？”
“不会是你们苍家的上古圣人的心脏吧，待我研究一翻再说，都别动，否则我要他的命。”
李夜拎着苍威恶狠狠地威胁。
身躯一晃，与南宫杰远离界中界入口。
担心遭遇暗算。
“可恶啊。”
界中界不少大人物无奈地把袖子里的秘针、断魂钉、破碎的画卷等收起。
他们明白，暂时没有施展的机会了。
……
“南宫兄，你可知这颗圣心的奥妙？”
李夜内心相当不平静。
苍家这位圣人因何陨落，为何单单留下了心脏。
苍家又为何如此看重这颗心脏？
“往往是圣人生死关头使用涅槃法煅烧己身，把毕生修为、传承融入一处。”
“大部分是心脏，施展涅槃法后心脏会变得坚不可摧。”
“如若留了下来，而心脏内又有足够的能量，有朝一日这颗心脏就会重生。”
南宫杰解释说。
如果是天地圣人面对一尊星空圣人的轰杀，使用涅槃法后，心脏有可能会承受得住星空圣人的致命一击。
“把自己的修为、生命、精气神、感悟等全部煅烧入心脏，自身成灰，从而抵挡致命一击，留下生种？”
李夜神情恍惚。
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颗心脏就是这样留下来的么。
“这么说，心脏里面有苍家圣人的残余修为？”
李夜的呼吸微微急促，眼神儿凭空亮了许多。
其他人听后，也都是很意动。
南宫杰微笑点头：“不错！”
“但这种重生方式的失败率很大，毕竟能逼得一尊天地圣人使出这种手段的肯定是星空圣人。”
“面对星空圣人的一击，心脏即使抵挡下来，也会耗掉超过九成力量。”
“剩余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重生，想要重生，就需要有人为其寻找外力。”
外力？
所有人看向他，发现这位温润如玉的南宫世家公子有些激动。
不，是很激动。
他英俊的面孔都是涨红了起来。
“圣人之力即使不足一成，也是很惊人的啊。”
李夜感慨，眼神儿更亮了：“不知南宫兄所说的让圣人心脏复活的外力是……”
南宫杰对这方面似乎颇有研究，回答道：“最佳的选择自然是生命之泉，但即使在上古，生命之泉也非常罕见。”
“大部分人是得不到的。”
“所以他们会选择……圣血！”
“唯有圣血才能让圣人心脏恢复生机与活力，苍家这颗心脏保留至今，必有圣人血。”
“恭喜李兄！”
南宫杰表示圣人血一滴足以毁灭日月星辰，所蕴含的伟力不可想象。即使以古法把里面的戾气化去，圣人血液也是无比沉重。普通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搬走，所以苍家温养圣心的圣人血一定还留在原地。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圣人血？阿杰，你是说这里藏着大量的圣人血，而苍家担心圣子的地狱魔火把圣心烤熟，所以出来抢救？”
天马两只蹄子掰着南宫杰的肩头质问、求证。
人们齐齐看向地狱魔火燃烧的地方，目光炙热。
“这么说，我们不仅得到一颗蕴含部分圣力的心脏，还有大量圣人血？圣子等等我！”
虎面妖魔激动地说，发现李夜已经没影儿了。
咻！
其他人见此，纷纷跟上。
冲向地狱魔火燃烧的地方。
这是一种不灭的火焰，十八层地狱里燃烧不知多少年了，也不曾熄灭。
临近傍晚，失去李夜控制的地狱魔火无意识地燃烧、肆虐，已经爬满苍家祖地许多区域。
一些山体都被烧成了火焰山，冒着浓烟。
嗡！
李夜抬手，把满地淹没的地狱之火收入体内。
由于他《虚空圣体诀》突破第二层，肉身进一步提升，过程中已不再感受到地狱魔火灼烧的疼痛。
即使长久地使用这种魔火战斗，也不会有身体承受不住的担忧了。
只是地狱魔火焚烧范围太大，想要找到温养圣心的地方需要很久。
李夜看向手里的心脏，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这颗心脏浮现一条条时光画面，最终追溯到源头。
“在那！”
李夜锁定远处一座山峰，确认了温养圣心之所在。
他所用的手段正是观察者之眼。
观察者之眼：所谓见微知著，找到一点痕迹，您能复原十二个时辰发生的一切。
李夜抬腿间，虚空涟漪成片，来到那座山巅。
找到苍威挖掘的痕迹。
李夜一眼扫去，把苍威填上的泥土重新震开，土坑里倏地爆发漫天霞光，绚烂波动。
以及千丝万缕，越来越多的精气。
不，是血气！
无数血气横空，划出高深的天道轨迹，有的轨迹化作一棵巨树，枝丫伸展，生出叶片，如在诠释生命的终极奥义。有的轨迹化作凌厉的战矛、犀利的剑锋、压塌古今的法鼎等，像万法绽放。
土坑之中一滴血液静静地躺在那里，大道之力澎湃交织，精能一簇簇地跳动，仙火一般灿烂。
溢出的波动更加惊人，居然凭空交织出一座座模糊的小时空。
这些时空又气泡一般消散，再交织，再消散，无穷无尽，像是种轮回的演绎，星空的扩张。
这滴血液直径百米，像个圆球立在土坑里，表面有一层发光血膜。正如南宫杰所说，圣血重量惊人。
仅仅站在这滴圣血面前，就感受到了这样的重量，比万座山脉还要沉重。
“这是圣血？”
跟来的五害、万仙圣女、白飞燕、南宫杰等人全被惊呆了。
土坑之中的确有圣血。
但只有一滴。
而这一滴圣血绽放的奇景震撼人心。
李夜等人仿佛目睹一尊圣人的部分道果。
南宫杰无比激动：“不朽圣血，这绝非普通圣人的血液。”
“我怀疑是星空圣人，甚至星域圣人的战血。”
李夜也在以界灭之眼观摩，看到了一些本质，道：“万年多来，圣血里面蕴含的杀伐力耗尽，如今只剩下最精纯的气血。”
“是补物，比圣药还惊人，可以直接吸收。”
他猜测初始时，这滴不朽圣血里面的大道印记，蕴含的杀伐力能轻易打爆星辰。
因为李夜在里面看到了诸多这位圣人的法与道的痕迹。
堪比无上法，至今很模糊了。
所以苍家才把圣心放在这里温养，使他们家的圣人借此重生。
“住手！”
“敢动圣血，老夫将来把你挫骨扬灰。”
界中界里的苍家人见到深藏的圣血被找到，不禁目眦欲裂。
一个个相继发出威胁。
“年轻人，三思啊，动了这滴圣血就是在断我苍家圣人的命，圣人因果你承受不起。”
界中界里面一名疑似涅槃境大圆满的白袍老者含蓄地表达利害。
李夜嗤笑道：“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把我挫骨扬灰？等你们出来再说吧。”
李夜又看向手里的心脏：“圣人心与圣血皆在我手，他已无复活可能。”
“哪来的什么因果。”
“唯有我与你们。”
李夜根本不受威胁，在他看来苍家的威胁显得幼稚。
不可否认，苍家实力的确很强，一旦出世许多人都能把自己挫骨扬灰。
但仇怨既然结下了，就断无回头路。
一条路走到黑才是正确的选择。
“年轻人，你太不知死活了。”
“我苍家出世在即，用不了几年了，你要找死吗？”
“啊啊啊，他没听见吗？已经在吞吸圣人气血了。”
“这滴血液价值无穷，为了复活圣祖，我们一口都没舍得吞，现在便宜了这小畜生。”
界中界里的老家伙们抓狂。
要崩溃了。
有涅槃境一层的强者忍不住要从界中界出来，斩杀李夜。
“我处在涅槃境第一层，界壁封印没有那么强烈，有希望冲出，让我出去杀了他。”
此人一身银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杀气腾腾。
但很快就让族人拦了下来：
“苍剑，别冲动。”
“对，不能出去。他有那种可怕的火焰，又有杀鸾凤的恐怖兵器，还有苍威为人质，你不是对手。”
叫做苍剑的强者眼神可怕，气息暴虐：“可恶啊，当年我为何没有留在外面，要进入界中界涅槃？”
“以我的资质，有七成把握成功的。如果我在外面成道，怎会有今日局面。”
听着这样的言论，正在疯狂吞吸圣人气血的李夜诧异了。
原来他们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困在界中界，是因为里面有让人安全冲击涅槃境的底蕴。
但成功后，在里面突破的人也就被困住了，出不来。
“修为越强，界壁封印的镇压越厉害么。”
“万劫境以及以下境界则可以自由出入。”
李夜轻语说。
“不愧是不朽圣血，太精纯了。”
“我感觉到血脉要大进化。”
天马也在狂吸圣血，浑身上下浓郁的精气往外冒。
身上的淡金色毛发正在往深色转化，越发的灿烂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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