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靠近真相
第四十八章 靠近真相
虽说苏染对秦国公父女之情已然破灭。
但秦国公此人对外向来都是温和儒雅的模样，动手打家里的妾室？
说出去怕是都没有人信。
更何况，江姨娘看起来可不止脸上的伤。
还有身上，密密麻麻的看着全是伤口，有淤青还有割伤。
就像是....
一些有变态嗜好的达官贵人对娼女所做的那般。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要知道秦国公妻妾众多，除了被扶正的柳姨娘，江姨娘在府里也算是颇为得宠的。
可江姨娘就像是疯魔了一般，不停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苏染刚想安抚她的情绪，江姨娘却猛的抬头，“大小姐，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再回秦国公府了，他是魔鬼！”
江姨娘说完不等苏染回答，便惊恐跑走了。
苏染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她的父亲，好似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苏染满怀心事的来到了祖母的院子里。
自从祖母去世后，她的昭华院里便布满了尘埃。
秦国公府的人没有一个来打扫，似乎并不关心大长公主死后的尊荣。
苏染走进了祖母的厢房，她坐在祖母的床上，眼眶微红。
“祖母，阿染真的很想你...”
她自幼就失去了母亲，是祖母一手把她带大的，在她眼里祖母便是她最亲近的人。
她含着泪，给祖母整理床榻，清扫床榻上的灰尘。
这时苏染想起祖母总是喜欢把常用之物放在床前的暗格里，苏染伸手准备拿出来擦拭。
可是当她打开暗格时却愣住了。
怎么会有一片秦国公的衣角！
苏染自然不是秦国公的每件衣服都认得。
只是这件衣服...是她出嫁前亲手绣的！
出嫁前，为了报答秦国公的生恩，苏染特地用最名贵的蜀锦，给秦国公做了一身衣衫，上面的鹤栩栩如生。
而这一片衣角上面——
正是断了头的鹤身！
苏染的心瞬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为什么秦国公的衣角会出现在祖母的房间里……
又是怎么样的冲突，才会连衣角边都是撕扯开的。
点翠刚好收拾好了大长公主的梳妆台，她转头望向苏染，“小姐，我收拾的差不多了。”
苏染拿着衣角的手微微发颤，就连点翠喊她都没有听见。
点翠再次喊道，“小姐？”
苏染这才回过神来。
她曾经想过杀祖母的凶手可能是柳氏，可能是府中的姨娘，也有可能是皇室族亲，唯独没有怀疑到秦国公身上。
那毕竟…是祖母的亲生儿子啊！
收拾完祖母的院子后，苏染有些神情恍惚的出了昭华院。
“苏染！”迎面便碰上了秦国公。
苏染敛下自己的眸子掩藏住情绪，“父亲。”
“你今日回来是拜祭你母亲和祖母的么？”秦国公的眸光暗沉，说话的声音也有几分意味不明。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我下人说你刚刚碰见赵姨娘了，你们说了什么吗？”
苏染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毫无波澜，“赵姨娘好似受了伤，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回答我，莫非是柳姨娘欺负了她？”
秦国公审视的望着她，口中却沉声道，“你莫要胡说八道，你母亲可不是那种人，苏染你在牢中四年当真是没有白待，从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如今竟然也会构陷他人了！”
苏染对秦国公已经没有了半分感情，也不想辩解什么，“随便父亲怎么想，总之苏染在父亲心中早就不配当你的女儿了，不是吗？”
秦国公锐利的眸子望着她，许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你来我房中一趟，我有你母亲的遗物要给你。”
苏染颇为意外，自从出生起，秦国公便从未和她提过自己的母亲，就连祖母都讳莫如深，今日竟要给自己母亲的遗物？
哪怕苏染心中觉得怪异，依旧跟着秦国公去了书房。
书房的墙上倒是多了几封画着奇怪符号的图，苏染的视线刚注视到，秦国公便拿出了一个木质的盒子递给苏染。
“这就是你母亲的遗物了。”
苏染伸手接过打开木质盒子，红唇微启，“是绣帕。”
她伸手拿出绣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还是双面绣，绣技极其高超。
“这是母亲送您的么？”
秦国公眸光闪烁了一瞬，随后点头，“为父担心你思念母亲，这绣帕便留在你身边，给你当个念想吧。”
苏染愈发觉得怪异，但却说不上来。
母亲已经过世二十年，这条帕子的质感，怎么像是这两年时新的料子。
而双面绣是苏绣……
苏染的母亲宣氏，是大晋人，怎么会大齐的苏绣。
她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怪异，对秦国公行礼谢恩，“谢过父亲惦记着阿染。”
秦国公仿佛真就只是想给她母亲的遗物，他挥了挥手，“那你便回平西侯府去吧。”
苏染刚要走时，他却用冷声说道，“还有件事情我要警告你，林老太君让人给我送信，说你身为平西侯府的媳妇，却和谢无恙宣韶二人过分亲昵，有损妇德！若是再让我听到此事，我去平西侯府绑也要把你绑回来沉塘！”
苏染没想到林老太君竟然告到了秦国公的面前，她微微挑眉，“父亲，您莫要偏听偏信，那是昨日张老太君被匪徒欺辱，我上前想要相帮，正巧谢将军在附近处理公务罢了，宣小公子也只是来寻自己的祖母。”
“至于林老太君，大概是她想攀附二人，给林如宴谋取个官位，我没有应和她，她心中不忿罢了。”
秦国公不想听这些，他面上没有一丝看女儿的慈爱，“尽管如此，你也得做好当妇人的本分，哪怕平西侯府再落魄不堪，可你已经嫁入平西侯府了，死也是要入平西侯府祖坟的！”
他看向苏染时，就跟看死人没有差别。
苏染走出秦国公府时，心中的怪异愈发的扩大。
恰逢程嬷嬷带着车夫来接她们，苏染上了马车，红唇微启，试探的问道，“程嬷嬷，我入狱后祖母崩逝前，父亲和祖母的关系如何？”
程嬷嬷那只能看得见的眼睛微闪，犹豫良久说道，“小姐，有件事情，老奴觉得应当告诉你了……”
“其实，国公爷不是大长公主的亲生儿子，是驸马爷的庶子。”
“只是生母早逝，大长公主又无子，这才挂靠在大长公主名下，成了嫡子的！”
苏染惊的站了起来，“什么！”
可随后，她却感到喉咙有一股腥甜之气。
下一刻，苏染从喉间喷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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