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强者为尊
“为何要恨你？”
姜绵干脆利落的杀掉最后一个小鬼，扭头诧异的看向他。
“若是五年前，我及时的找到你……”
阿召金瞳暗了暗，那么她也不会进了死域，遭遇到那些苦痛。
是他迟了一步。
“我现在倒是真觉得你们俩不一样了。”
姜绵轻轻一笑，像是重新认识了阿召。
与如同是九天神祇般不食人间烟火的萧元昭相比，阿召更像是有七情六欲的人，责任心不是一般的重，真不知该说他单纯还是一根筋。
“殿下，我不会去恨一个无冤无仇陌生人。五年前你我萍水相逢，本就是陌路人，进入死域也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后果也该由我自己承受。”
她慢条斯理的擦掉手上的血渍，道：“你不必将不属于你的责任揽在肩上。”
况且也是在死域中数次的生死徘徊，才有了她现在的实力。不入死域，没有这五年，她能不能活到现在也难说。
世上之事，一啄一饮，皆有定数。
其中得失，唯她自己知晓。
“再者，我可不是个大善人。也没什么好怨恨的，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小便是原罪，实力就是一切。公道是要自己讨回来的。”
她的话落，四周幻境再变。
这次，他们两人出现在了一片湖泊中。
夜黑风高，林深夜静，湖泊上飘着浓雾。
“这里是——”
姜绵看向周遭，如遭雷击，扭头看向阿召，与他异口同声，“青州三月。”
两人都记起了这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你、你的模样，恢复了。”
姜绵看见阿召的样子，蓦然僵住，他竟然也恢复萧元昭的模样。
阿召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具没了。
他的面具是作用在神魂上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被强制剥离。
不过，反正姜绵已经知道了他是谁，面具也无所谓了。
不过——
“我失去了力量。”
阿召俊眉微蹙，他现在犹如五年前毒发时，动用不了自己的力量，如同凡人。
被迫恢复了原本模样的阿召总算是捡起了身为萧元昭时的形象，整个人看着就正经了不少。
一蹙眉，都让人不安的想请罪。
“我也没有了灵力。”
姜绵脸色不好，上一个幻境结束她的实力已经完全恢复，按理说幻境心魔应该已经结束了。
但是现在是新的心魔幻境，她的灵力又全部消失。
她除了能感受到涅槃之火，却也动用不了涅槃之火。
两人面面相觑，仿佛一切都彻底的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夜。
忽然，湖上起了风。
“你说公道是要自己讨回来的。”
姜绵猛然看向湖中，袅袅雾气中居然传出了她自己的声音。
“是心魔。”
心魔为何会构造出这个幻境，她盯着雾气中朦胧的影子，蹙眉听着心魔继续说道。
“你真的不恨吗，因为这个人，他毁了你的清白！你是不是忘记了怀孕时在死域被人欺凌，忘记了怀孕生产时被人追杀。他就是这一切的源头，但你竟然说不恨他，哈哈，这可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姜绵血红的眸子微眯，“她”能看的见阿召。
她知道了为何会本该结束的心魔幻境凭空多出了现在的事情，这不是心魔，现在在雾气中的，竟然是原身残留的意识。
五年前她是被人侮辱枉死，终究是心有不甘，留下了一抹残识。
所以她非常介怀当时姜绵与萧元昭的事情，因此才有了这个心魔幻境。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残识真是会变成心魔。
“那时情况你情我愿，谈不上什么毁了我的清白。而后怀孕是意外，孩子也是我选择留下来的。我留下孩子时就明白会遇到欺凌，也做好了应对准备。”
姜绵眸色冷静，沉声道：“姜绵，路是我自己选的，与他可没有关系。”
雾气骤然浓厚，心魔的声音锐利刺耳，“不，你是骗自己的！”
“是不是骗自己，姜绵，你最清楚。”
姜绵佁然不动，目光紧紧的盯着雾气。
今日若非文鳐鱼编织的心魔幻境，这道残识不知道还要藏多久才会出来。
若是真的心魔劫遇上她，姜绵可不敢肯定自己能度过。
“不，我不信！你怨恨！你应该怨恨！”
一声厉啸，白雾直接变成了血雾，雾中更是冲出了另一个“姜绵”。
她满头鲜血，果真是五年前死去时候的模样。
不过她也用拥有姜绵的力量，她手中扣着短刃，涅槃之火缠绕其上，简直与姜绵自己一模一样。
“姜绵”恶狠狠的盯着她，“当初你明明动了恶念想杀了他！”
残识说的没错，当时她先一步醒来，确实对萧元昭动了恶念。
姜绵有些心虚的错开眼，却发现阿召一直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她眼底有一丝尴尬，不敢看他，硬着头皮，道：“怎么可能，我若想杀他，那时他动弹不得，早就成了我的手下亡魂了。”
按照现在她的性子，的确八成是这样。
但是，当时她不是不敢么。
在进死域前她连只鸡都没杀过，那个时候她哪里敢杀人，连打他都不敢，只敢卷了他的衣裳跑路出出气罢了。
当然，这话当着阿召姜绵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她也是要面子的。
“我当时既然没有杀他，那现在自然也不会杀他。”
最为关键的时，以萧元昭的实力，也根本杀不了他啊！
“这都是你的借口！是因为你现在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下不了手！”
“姜绵”神情越发的狰狞，“既然你杀不了他，那我就杀了你取而代之再杀了他！”
她瞬间出现在在姜绵身后，一刀捅进了她的后背。
“绵绵！小心！”
萧元昭面色大变，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只来得及接住她。
“嘶！”
姜绵倒吸一口凉气，看着从后背刺出胸前的短刃，这是她惯用的招式。
以往都是用在敌人身上，这一次倒是落在了自己头上。
虽然都是自己的力量，但是也是真疼的。
“我没事。”
姜绵推开阿召，她转身看向“姜绵”，血瞳微眯，“你以为这样能杀我？”
她一把抽出心口短刃，然后胸口的伤口居然自行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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