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真相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看清楚她的模样，姜绵也不禁心生惊艳。
她貌若春华，气若寒雪。秾纤合度，身姿轻盈。
耳生银色鱼鳍，身后生了一对长长的绯红色羽翼，不甚华丽。
她一双眼紧闭着，长睫微颤，马上就要醒来。
“文鳐！”
“阿鳐！”
阎缙与顾无宁一前一后出声呼唤，倒是面上都是一片情深。
文鳐慢慢的睁开眼，她看见阎缙与顾无宁，绯红色的眸子中盛满了滔天的戾气与恨意。
“我要你们，都去死！”
文鳐鱼，天地瑞兽，善推演，善制造幻境。
她瞬间就构建了一个幻境，以凶戾怨气所形成的幻境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在姜绵早就做好准备，她直接重新握住玉佩，封印了文鳐的力量。
文鳐僵住了，已经近乎于完成的幻境被强行停下。没了她的支撑，幻境直接如泡沫般消融。
姜绵的目光从阎缙和顾无宁身上扫过，道：“看来，你们都在说谎。”
文鳐身为瑞兽，天地庇佑，本来该是心性纯良，但是她现在竟然变成了凶兽。
她身上的凶戾之气是有关于阎缙和顾无宁两人的，也就说，她会变的如此疯狂与这两人脱不了关系。
“主人，这只文鳐鱼是定天塔内的。十年前，她因化形劫离开了秘境。”
萌萌突然开口，它认出了文鳐的来历。
紫府期妖兽便可化形，可若想化形，必然要经历化形劫，而每一只妖兽的化形劫都不一样。
这个劫数度过便可化作人形，度不过便灰飞烟灭身死道消。
文鳐鱼作为瑞兽，生来强大，因而化形劫也注定了更加困难。
十年前文鳐鱼就生了化形的心思，所以在上一次秘境开启时就悄悄离开了定天塔。
那时定天塔依然在沉睡中，它并不知晓此事，否则文鳐是出不了秘境的。
“你可能让她恢复理智？”
“可以。”
萌萌点点头，文鳐鱼是在秘境中长大的，它身为秘境主宰，文鳐鱼对它有天然的亲近感。
姜绵随之将玉佩交给了萌萌，不知萌萌是如何做的，文鳐眼中的暴虐缓慢的消退，一点点恢复了清明。
见此，阎缙神情难看，心里更藏着深深地恐惧。
他不能坐以待毙，若是文鳐彻底恢复理智，他必死无疑！
姜绵的注意力全在文鳐身上，顾无宁也没注意，他还有机会。
逃！
赶紧逃！
阎缙孤注一掷，拿出了生平的勇气，舍弃了一切，只顾逃命，身形消失，眨眼万里之外。
姜绵冷笑一声，“哼，想跑。”
若是在秘境之外，姜绵不注意他还真有可能逃脱。
但是现在，他在定天塔的秘境内，更是在她的领域，想逃？那是白日做梦。
姜绵看似在原地动都没动，下一刻她手中就掐着阎缙魂体的脖子。
“阎主，阎主饶命！”
“咳咳。”
顾无宁也挣扎着站起来，他明明是紫府期修士，却接不下姜绵的一击。
一身浩瀚修为完全没有作用，不是他的东西，注定不是他的。
他痴痴地望着逐渐恢复理智的文鳐，情不自禁呼唤，“阿鳐。”
她重新活了过来了。
“聒噪。”
萌萌一直都是软萌可爱的奶包子样子，现在却被他激怒了。
顾无宁再度被拍在了地上，虽然那一身修为不能为他所用，但是也因此保下了他的性命。
主宰一怒，整个秘境都在颤抖。
秘境中原本的生灵无论修为都都惶恐不安，瑟瑟发抖，是谁惹怒了定天塔。
这是怎么回事？
阿召也感受到了秘境的变化，他的剑在不安的轻颤。
他心中略微诧异，“是定天塔。”
谁激怒了定天塔？
而且他也感应到了姜绵的气息，暴虐，满是杀伐之气。
阿召顿时神情凝重，直接拉住了姜辞星与萧瑶月，一步千里之外。
他们速度还是太慢了，得快些赶过去。
另一边，文鳐再度睁开眼，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主宰。”
“文鳐鱼，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萌萌松开玉佩，压抑着怒气，严肃的看着文鳐。
它为文鳐鱼清除凶戾之气才知道她曾经历什么样的痛苦，他们怎么敢！
“主宰，他们两人都在说谎。”
文鳐目光扫过阎缙与顾无宁，她已经恢复了理智，可对他们两人的恨意却不减反增！
“我自从秘境从离开后，连渡三劫，因此身受重伤，被一个小女孩救了，她叫小灵，是我的化形劫。她只当我是普通小鱼，救了我之后就把我养在身边。我在她身边法力尽失，无法化形，一直被她养了八年。”
“小灵因我的影响，从一个不能修行的凡人变成了能够修行的水灵之体。”
姜绵眉头一紧，水灵之体不仅是能修行，更邪修觊觎的鼎炉之体。
小灵对文鳐有救命之恩，文鳐的化形劫应当是要护小灵一生无忧。
可一个法力尽失的文鳐鱼如何能护住有着水灵之体的小灵，她在凡人中犹如黑暗中闪闪发光的明珠，姜绵大约明白了文鳐鱼为何会变成这样了。
“阎缙口称他救了小灵，根本就不是这样。是阎缙发现了小灵，他是结丹修士，小灵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所以他根本不会顾忌什么，小灵被他强行掳走。”
文鳐声音低落了下去，继续说道：“我法力被被禁锢，强行破劫，恢复了几分法力去救小灵，但我还是去晚一步，我找到小灵时，她已不堪受辱，自尽了，我只带走了她的身体。小灵死了，我没能度过化形劫。”
所以她化形并不完整，鱼鳍与翅膀依然存在。
“化形的天劫之下，我再度重伤，我失忆了，忘记了自己是文鳐鱼，我以为我是凡人小灵。后来，我遇到了顾无宁。”
文鳐的目光落在了顾无宁身上，声音中满满的嘲弄，“顾无宁是凡俗中的富家公子，我遇到他时他被一伙山贼追杀，我救了他，却没想到救了一个恩将仇报的人渣。”
“顾无宁一开始他以为我是神仙，认为我可以给他们家族带来祥瑞，亦能让他白日飞升，于是他便哄骗我跟着他回了顾家。为了长久留下我，顾无宁还伪装出对我情根深种的模样，算计我与他成婚。”
“不……没有伪装……”
顾无宁气若游丝，满目哀恸，他没有伪装，他是真的爱文鳐啊。
文鳐嫌恶的移开目光，她真的是多看顾无宁一眼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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