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开牲节的舞蹈
族长本来以为能把李成儒和那些内官应付过去了。
谁知道已经天黑了,内官突然又来了。
内官质问族长,是不是变相地不让难民们参加开牲节,族长顿时吱唔起来。
他给自己找借口:“其实也不是不让他们参加,而是去年来的难民实在是多,如果个个都参加的话,我怕那些农场主有意见,毕竟每家都要杀羊,难民也要吃羊,可是他们又没有贡献。”
内官冷哼道:“没有贡献,帮你们放羊不是贡献?上回我可是听说了,放一天羊就发两个馕,还不给工钱,如今是开牲节,开牲节你都不让负责放牧的高兴高兴,这开牲的意义在哪里?光让老天爷就可以了?”
族长被问得哑口无言。
内官又道:“你现在就挨家挨户通知,就说明天的开牲节所有人都要参加,羊儿要吃草就让它们吃,吃完草它们不是自己会回来的吗?”
“……”
一番质问下来,族长只得照做,连带着妲蒂和古丽母女俩也要跟着去。
……
多里库家。
多里库此时正在毡房门口焖鱼。
上回看叶小娴的焖鱼做得好吃,所以他也学着做了几回,一次比一次进步,那味道已经接近叶小娴做的了。
正吃着鱼,这时刘员外的家丁来了。
这次来的家丁叫大武,属于捕鱼小分队的,跟多里库也算是熟识了,虽然双方的语言沟通并不是特别顺畅,但是因为相处多了,语言加上指手划脚,双方都能明白对方在讲什么。
“多里库,晚上好啊。”大武乐呵呵地。
多里库向来热情好客,就问:“吃了没?要是没有吃的话,就一起吃吧。”
大武摆手:“不了,我那有饭吃,现在来,是想跟你说羊的事情。”
“明天一早我把羊宰好,你们过来拉走就可以了。”多里库以为大武来是为了确认明天的羊。
毕竟一两银子一头羊,听上去像是忽悠人。
大武又笑道:“不用了,我们不需要你的羊了,现在我们有羊了。”
“哦?”多里库惊讶。
大武就兴奋地伸出三根手指,道:“七王爷来了,带了三头羊。”
“七王爷又来了?”多里库问。
“对,七王爷免费送我们三头羊,所以我们现在有羊了,哈哈哈,也不用买你家的羊了,你家的羊,就留着吧。”
大武其实也是出于好心,毕竟七王爷送了羊过来,那多里库家的羊不就可以省下来了吗?
可多里库听了,脸色却沉了下来。
“多里库兄弟,你怎么了?”大武隐约感觉到多里库不高兴。
多里库却只是笑笑:“没事,既然你们有羊了,那就不用买我家的了。”
大武虽然意识到多里库不高兴,但也不去细想,又道:“除了羊,还有别的不少东西,没想到,这七王爷不过是跟我们同行了一路,为人却这么仗义,一有空就来看我们。”
多里库笑笑。
大武走后,多里库看着铁锅里面的焖鱼,突然就没有了胃口。
……
开牲节总算开始了。
天山部落的开牲节十分隆重,所有人集中在草地上,面对太阳升起的方向。
那方向摆着几十张祭祀台,祭台上摆着烤全羊、当地的水果、点心,而部落里面的巫师和长老们在祭台前念念有词,跳着一些难民们看不懂的舞步。
据说,这是为了驱赶前一年的晦气,迎接新一年的运气。
叶小娴等难民们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但个个都表现得很庄重,没有人喧哗,也没有人嘲笑这些奇怪的仪式,毕竟这是一个地方的仪式。
就连李成儒也在前面安安静静地站着。
他是贵宾,享受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待遇。
直到仪式举行完毕,所有人才放松下来,族长宣布下面进到狂欢的环节:喝酒吃肉。
各家把各家的烤全羊拿回来,再在原地上支起架子,生起火,将烤熟的羊再热一遍,然后就切开一边喝当地的高梁酒一边吃羊肉。
李成儒是贵宾,按规矩应该是要和族长他们一起吃的,可是,他只是去跟族长打了个招呼,然后让内官跟族长们吃,他自己则来到叶小娴这边,跟叶小娴他们吃。
大家都这么熟了,偶尔也能开开玩笑,刘员外就笑着问李成儒:“七王爷,您怎么到咱们这边来了?”
李成儒看了叶小娴一眼:“别家的烤全羊我吃不惯,我只得惯叶子烤的,像那天在客栈吃的烤全羊一样。”
那倒也是,毕竟各有各的口味,这伙人对那天在龙门客栈吃的烤全羊全都记忆犹深,现在好不容易又有全羊吃了,自然要是吃叶小娴弄的。
叶小娴也不谦虚,等火生好之后,她就将提前准备好的调料再抹一层上去,直到那羊肉烤得滋滋作响,香味飘出来,惹得这伙人口水直流,只期盼这羊快一点烤好,他们好大块朵颐。
……
多里库今天是跟拜尔婶婶一起吃的烤羊。
羊肉已经切到盘子里面了,可吃得却是无味。
他时不时看一眼叶小娴这边,见她负责烤羊,而那边的人对她很信任的样子,就连七王爷也一直在耐心地等着她。
拜尔婶婶见多里库这样的举动,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别不是多里库看中了叶小娴?
拜尔大叔没有看明白,只是羡慕地道:“我听说,七王爷跟那批人是朋友,他们在逃难的路上认识的,走了一路,一直到保宁城才知道那是个王爷,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着笑,拜尔婶婶的儿子道:“那也是运气,神明开眼了。”
“他们中原人常说,好人有好报,可能他们一家子平时好事做多了吧,所以才有这样的运气。”
“那七王爷看着挺好的,我以前一直以为王爷是高高在上的,出门还要人抬着轿子,没想到这么和气。”
“……”
他们越是夸七王爷,多里库的心里就越不好受。
……
叶小娴这边的羊烤好了。
大概是这边的羊肉质地好,再加上是叶小娴自己做的调料,现在这几只羊吃起来更加好吃,更加入味,众人一分到羊肉,就忍不住大啃起来。
刘芊芊以前是大小姐,箫宝珠又在王乡绅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她们二人以前吃东西都是斯文的,可这次却吃得嘴角都是油。
连李成儒也是王爷形象全无。
刘员外一边吃一边问李成儒:“听说下午有歌舞表演,明天还有射箭比赛,七王爷要不要继续参加呢?”
李成儒不假思索地道:“当然。”
他现在特别喜欢这一带的风景,这一带的人,每回看着天山、草原,以前羊儿在草原上吃草的样子,他都感觉心情特别舒爽。
能留在这里多一天是一天。
……
下午的歌舞表演,李成儒并没有去,而是在毡房里面睡大觉。
早上羊肉吃撑了,又喝了酒,醉熏熏的,他就懒得去了,还说天山部落这种舞蹈他在京城看得多了,没什么劲。
叶小娴等都去了,她和箫宝珠、李红梅、刘芊芊等坐一起。
一年才有一次,不去白不去。
出场舞蹈是古丽和部落的几个女孩子一起跳的,古丽居然是主跳,队形里面排中间的,中间有一些托举的动作,托的全是她。
刘芊芊忍不住跟叶小娴吐槽:“古丽是仗着自己是族长的女儿吧,所以才当了这主跳,我看着就觉得尴尬,这跳舞的这帮女孩子,哪个不比她漂亮哟?”
叶小娴平时不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但刘芊芊的话她十分赞同,这潜规则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刘芊芊又道:“你看这托举的时候,举一个轻一点的,漂亮一点的不好吗?非要让人家瘦的托她一个胖的。”
叶小娴再次同意。
古丽跳舞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很美,一些明明很妩媚的俏皮动作,到了她这里,就成了东施效颦。
而且她在跳的时候,似乎总会有意无意地朝多里库那边看过去。
多里库与一群年轻小伙子在一起,所以叶小娴不知道她看的是谁,反正是看其中一个小伙子。
多里库一会儿也有表演,要跟那帮小伙子跳部落里面的男子舞。
男子舞是呈现部落里面的力量与柔情的。
多里库等人一出场,部落里面的女子们便狂叫起来。叶小娴等人是中原来的,不敢这样放肆,但也觉得内心激动。
眼下才是开春,天气还冷着呢,可出场的小伙子只穿着类似背心的衣服,跳舞的同时还要展现身上的肌肉,确实是力与美的结合。
由于这帮小伙子不存在潜规则,个个都是精挑出来的,谁跳得好看就谁上,因此他们比前面那些姑娘们跳的舞还要好看许多。
刘芊芊都兴奋起来:“哇,你看那个,再看那个……咦,那不是捕鱼的那位吗?我看他跳得最好……”
歌舞表演的最后一环是男女一起跳,围着中间一伙篝火,想怎么跳都行。
但是这其中也有讲究,比如你要是喜欢哪个男子,或者男子中意某个女子,那就可以跳到他(她)身边,看对方会不会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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