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化茧成蝶
男生们跟着五先生一起走出了课堂,女生们则是跟着二先生一起走出了课堂。
走出教学楼以后,男生走向了教学楼的左手边,女生则是走向了右手边,千哉在男生队伍里的最后一位。他回头朝顾若依望去,看见了少女的背影,不知为何只要看见这个背影,他的心情都会莫名的变好很多。
一直到越走越远,千哉才转回了头,在人群里找到庄文成,然后并肩走到一起。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一直到这时,庄文成还在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见到千哉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庄文成开口说道: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事物,知道的人无法描述出来,而说出来这种事物的人不知道么?
“我也不知道”千哉茫然地摇了摇头。
“唉”庄文成叹了一口气,继续一个人思考起来。
在菜谷舟的带领下,众人很快来到了书院的一处小院里,这个小院的两侧列着样式相同的两排房子,这两排房子从外表上看没有差别,加起来总共有二十个。
菜谷舟说道:这里就是诸位以后生活起居的地方了,记得明天卯时在教学楼前集合,一起上课。
留下这句话,菜谷舟便就此离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有没有先挑选,
“请二皇子殿下先选”宋合开口说道。
姬宣环顾四周,然后微微一笑,道:诸位不必多礼,大家以后便是同窗不必拘泥于身份,求学之路,何必顾虑。
姬宣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但是依然没有人踏出一步,姬宣无奈,他知道自己不先选择一间屋子,众人很难抉择。于是乎他随便挑选了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见姬宣已经选好,众人这才有了动作......
千哉拉着庄文成的手说道:文成兄,我们就选这两间挨着的吧。
千哉正打算推门,却突然被黄仪撞开。庄文成也被宋合撞到了旁边,一个踉跄,两人差点摔倒。
宋和鄙夷地盯着两人恶狠狠说道:一个放牛娃,还有一个千灾,你们两个让老子看到,老子就觉得烦,赶紧给我滚远点。
时隔许久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千哉心头,早在学堂时,宋合的恶言恶语几乎成了千哉和庄文成的家常便饭,宋合心情好时就辱骂二人是放牛娃、千哉,心情不好时免不了对两人一顿拳脚相加,或是把他的书撕毁,把他的毛笔折断,把他的墨水洒在他的椅子上,以这种方式羞辱两人来取乐。
那时候千哉和庄文成一起走路时都要远远绕开宋合与黄以两人,每天去学堂成为了一种折磨,他曾经逃避学堂,自已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门,当时两人在学堂的日子过得很低贱。
宋合看不惯二人的原因也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他们身份低微,一个放牛娃,一个孤儿,凭什么和他们这些权贵在同一个学堂读书?如果被其他权贵看到他和一个放牛娃互相称呼同学,那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至于当时的其他同窗,对于宋合的作为则是喜闻乐见,更有甚者也直接学起了宋合对两人的称呼,直接叫放牛娃、千哉。即使当时的同窗真有人会看不惯宋合的行为,恐怕也不会伸出援手,为了一个放牛娃和一个毫不相干的孤儿,去得罪一个权贵,这道选择题很简单。
种种屈辱的回忆在千哉脑海里闪现,他本以为来到了书院就可以告别那段让他不堪回首的记忆,本以为他可以告别曾经的自己,可是没想到宋合这个梦魇居然随着他一起来到了书院。
千哉扭头把目光看向庄文成,发现庄文成在被撞了一个踉跄以后,一直在盯着宋合。
庄文成缓缓开口,道:宋合,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我都已经超过你了,这是事实。
“你说什么"?宋合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一大截!紧接着就是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庄文成的脸上。庄文成想要抬起拳头反击,却被宋合一脚踹倒在地。
庄文成的举止惊到了千哉,在以前的时候,庄文成绝对不敢反抗。
庄文成被踹倒以后,黄仪也立马过来与宋合一起对庄文成一顿拳打脚踢。打到了最后,宋合又在庄文成左右的脸颊上狠狠扇了两个巴掌,不屑说道:放牛娃就是放牛娃,就你还妄想成为强者?呸!
黄仪也模仿着宋合语气,道:记住了放牛娃,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力。
留下两句话,宋合、黄仪两人才满意地走回了屋里。
等到两人走后,千哉才走上前扶起庄文成他支支吾吾:文成兄……你......我........
庄文成的脸肿得老高,他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道:我没事,既然他说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那我们就变成强者,这些不算什么。
庄文成的语气很坚定,千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情绪,千哉看不懂那是什么。
这时的房间大多数相连的房间已经被其他学生选完了,千哉只好扶着庄文成朝一个边角处的房子走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庄文成放在床上。
千哉扶着庄文成离开的这一幕,小院里所有的同学都看到了,他们选择了冷眼旁观。
姬宣看着庄文成狼狈且踉跄的背影,眉头紧紧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成兄你“……..千哉支支吾吾着想要开口,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庄文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千哉点了点头,一直等到庄文成睡去,他才找了一个处在边角位置的空房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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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里正在下棋的吕竹溪拿起一枚白子迟迟没有落子,他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心不在焉,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某些少数人站的位置太高了,他们在高处站得太久了,久到他们缺失了某些东西,自然而然地,他们觉得缺失的某些东西根本不重要,他们的下一代起点也很高,并且会继承他们的高度,甚至爬到更高的地方。当他们看到有完整的人爬上了这个高度自然会感觉到妒忌和排斥“。
说完这句话,吕竹溪的手里的白子才落在棋盘上。
坐在他对面的雾眇在他落下棋子以后,拿起一枚黑子说道:站在高处的鸟儿看到虫子也爬到了山顶自然会感到惊讶。
吕竹溪问道:那么,这只虫子会被鸟儿吃掉么?
雾眇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
一直在窗边眺望着远方的时心突然开口说道:虫也会化茧成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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