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一个番外
沈绛爻注意力完全放在第一句话,声音差点劈岔:“什么!儿子?!”
他千盼万盼,左等右等的女儿,居然是个儿子!
阮阮热烈鼓掌:“虽然没有喜提贵女,但还是喜提贵子,可喜可贺呢绛爻上仙。”
沈绛爻只觉天又塌了,两眼一黑,闭眼回答道:“……原定沈慕枝。”
因为他夫人的名字里带了一个枝,所以他取名沈慕枝。
怎么听都是个女孩名。
沈绛爻心道罢了罢了,特别无所谓的样子:“坎坷就坎坷吧,想当年我追妻也是追了很久呢。”叹了一口气,“主神就主神吧,反正不是我当就成。”
裴质青绕着垂落于腰侧的一缕青丝,朝某个方向勾了勾手:“狗天道,滚过来。”
一团雷云屁颠屁颠滚了过来,缩成小小的一团,尽量降低存在感。
沈绛爻折扇轻抵下颌,已经开始重新想名字:“沈慕云?沈慕清?”
触发到关键词,雷云“轰”的一下,突然蹦出一个镶金边的字。
——绝。
金光游龙般笼罩,“绝”字漂浮半空,每一处纹理都折着碎光。
沈绛爻当场敲定下来:“天道赐字,绝。既如此,我儿便唤沈绝吧。”
裴质青:“师侄得在人间成长修炼,觉行圆满,才可得道飞升。”
云清枝是肉体凡胎,虽说修为正处于大乘期后期,已是半步成仙。
但沈绛爻和云清枝的儿子,只会有一半仙骨,不适合待在天地灵气充沛的仙都,倒是更适合在人间修炼。
雷云嘀嘀咕咕又“轰”了一声。
沈绛爻和阮阮不明所以,裴质青眸光从眼尾淡淡瞥它一眼,解释:“它说小师侄仙姿玉质,乃天定之人。修行一事顺顺利利,只不过在情爱方面会有些阻碍,历经磨难才会修成正果。”
听到修成正果一词,小雷云倏地悄无声息闪了闪,像是在表达它的不满。
沈绛爻用折扇敲打手心:“总不可能……也神魂碎裂吧。”
众所周知,主神是个高危职业。
历届主神不约而同以一种自取灭亡的极端方式和魔神传承者同归于尽。
不死不休,循环往复。
直到上一任主神以神魂为祭,以神体为阵,阻断魔神传承,将魔神彻底封印。
裴质青是唯一一个死而复生的主神。
雷云在一旁唯唯诺诺,一声不吭,不敢吱声。裴质青垂眸望着手中的窥天镜,只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也罢。”唰的一下,折扇再次打开,沈绛爻道,“天道秩序使然,因果逆无可逆,天命避无可避。”
“他的人生由他自己抉择,他的命运也该他自己主宰。”
沈绛爻临走前,裴质青给了沈绝一把泛着凌冽蓝光的剑,剑名严光。
小雷云鬼鬼祟祟地飘至阮阮身后,雷纹再次悄摸闪了一下,好似在反驳着什么。
大殿内只剩阮阮一位神官,裴质青单手抛着窥天镜,神座左侧静静飘着两张生死帖,“主神大人,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裴质青未置一词,小雷云迫于威压,乖乖从阮阮身后飘了出来,“沈绝的绝不是断情绝爱的绝。”
轻飘飘的一句带着千钧之力。
小雷云被这睥睨的一眼看得浑身颤抖,得令后屁滚尿流地遁逃了。
“人间元殊十二年,你亲自下界去绑定一位叫奚成雪的宿主。”
阮阮已经晋升为司命殿殿主,早就不需要绑定宿主积攒功德。
所以阮阮很是震惊:“啊?”
裴质青示意她看窥天镜。
虚妄镜只能看到前尘往事。
而窥天镜,能知前推后,不仅能看到过往,还能预测将来。
镜中的两人相对而立,呈剑拔弩张之势。
月白色衣袍之人容貌俊美肃然,气质凛若冰霜,漱冰濯雪。
他古井无波的瞳孔中雷纹忽闪,手中严光剑剑锋鲜血滴答往地下流,持剑的那只手手腕间宿命红绳寸寸断裂,只余短短一截。
“他便是沈绛爻的儿子,沈绝。”裴质青说。
阮阮眸光一怔,视线滑过那双雷纹涌动的长眸,和断裂的宿命红绳,又落到另一位绛红色衣袍男子被齐齐切断的手腕处。
宿命红绳的另一端原本在他身上。
只不过两人之间的宿命红绳已经断掉了。
红衣男子白发赤瞳,生得秾美艳丽,脸上血色全无,极致的疼痛让鬼瞳竖起,他毫不在意伤势,盯着眼前人的眼睛,却是无所谓的笑了:“这便是觊觎天道之子的代价吗。”
“也不过如此啊。”他眸光一凌,忽然唤道:“严光!”
严光剑呜咽不止,在沈绝手中颤抖挣扎,听到传召,顷刻出现于红衣男子左手。
阮阮大为震惊:“这……”
神剑认主,不可为他人所驱使,除非……
……除非是剑主人的结契道侣。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只见红衣男子提着严光剑,毫不犹豫对沈绝使了个杀招。
不知为何,沈绝并没有躲开。
他被自己的本命严光剑捅了个对穿。
“狗天道。”红衣男子鬼瞳猩红,白发与红衣在身后飞舞,周身阴冷的气息活脱脱一个索命恶鬼,他握着剑柄猛地狠狠一旋,“滚出来!”
画面止于此。
阮阮想了想:“您是想让我帮他们修好宿命红绳?”
“宿命红绳只能由他们自己修好。”
交代完一些相关事宜,阮阮也告退了。
裴质青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
一只宽阔温热的手落在他腰侧,熟悉无比的气息让他更加放松。
裴质青条件反射般伸手,双臂交叉环住那人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膛蹭了蹭。
轻声抱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天旋地转之间,裴质青已经被抱上那人大腿上,身下贴心地垫着软垫。
祁晏怀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给青青买了桂花糕。”
他的手落在裴质青小腹,那处好像是因为他吃胖了一般微微隆起,但是裴质青身形还是纤瘦的,祁晏怀单手便能把他整个人抱起来。
两人无言相拥,静静抱了一会。
祁晏怀拿过那两张生死帖,上面金面朱笔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人的命运。
「元殊六年,奚成雪,奚绥,亡。」
「元殊十二年,沈绝,沈越之,亡。」
裴质青侧靠在他怀中,“沈绝是我们的小师侄,也是狗天道准备竭力培养的下一任主神接班人。”
他接着又说:“我准备卸任了。”
其实裴质青并不是主神的合适人选。
主神理当心怀苍生,容纳天地万物。
可裴质青眼中、心中根本装不下那么多人。
他也不想容纳什么天地万物。
只想容纳大只圣女果不让明说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三个字。
“前几日不是说想去滑雪吗。”祁晏怀并不惊讶,抱着他,设想着那时的情形,“我们去滑雪,去爬山,去看日升,看日落…”
殿内古钟传来“铛”的一声,裴质青困意消散,顿时兴奋起来:“时间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双修了?!”
过于直白的问题,和过于坦荡的主语。
祁晏怀无奈失笑,掌心落在他小腹处,低头磨着锁骨红燕刺青那处的肌肤,声音含糊地问他:“主神大人要不要先吃点桂花糕喝点仙露补充体力?”
裴质青漆黑瞳孔很是明亮,浸水的眼睛朦胧反射出祁晏怀的身影。
“我又不是什么肉体凡胎,持续个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在话下的!”
祁晏怀未置可否,而是两指捏住那个荷包,又问:“回仙都之后只顾着给你绣了,还没问过青青大人一个问题。这些乌鸦绣得好看吗?”
“……”裴质青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尖,视线飘忽不定,“那什么…良辰吉时,正适合双修呢!机不可失时不再……唔。”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寝宫。
纱幔曳地,帐钩撩起,四角的金铃铃声清脆,颇有有节奏的旋律不绝于耳。
再几日,主神成功卸任。
于是天道开始培养下一任主神接班人。
这便是第二件大事。
……
:-D或许还有一个滑雪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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