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大结局（上）
王然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地起身。想来药效是发作了，可他本已提前服下芭蕉叶的汁解毒，但未曾想还会有些无力。
他扶着一些能搀扶的东西，挪步朝屋外走去。刚迈过门槛便被庞然大物吓到，他低头看去便见看守的侍卫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他皱了皱眉，看向营地各处已是倒了一片。
按照放毒的计量，不至这么多人昏迷，顶多是无力腹泻而已。
他也试图唤醒士兵，拍打着他们的脸，却是无果。走在营地里，他也察觉自己的头愈发沉重。他步履蹒跚走至朱将军屋里内，只见一人趴在案前。待他上前扒拉一番，那脸却不是朱将军本人。
王然皱着眉，还未思考就听见远处的震鼓之声，紧接着就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他知慕中山已成功攻进城内。
他未来得及感慨，眼角先流下一滴泪，但他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他撑着最后一丝神志，朝着军营的小道出了外城，坐上提前备好的马扬长而去。
此时慕中山已推着轮椅进外城的营地，他扫过零散躺在地上的士兵，下令道，“杀，普通士兵一律斩杀，各将军捆绑。”
瞬间营地内血花四溅，士兵们在昏睡中一刀捅害，何尝不是一件幸福之事。可刀没入他们身体时，眼睛却猛然睁开，久久不能闭上。
慕中山坐在轮椅上紧闭双眼，可听着刀剑碰撞声，血溅之声，脑海里的记忆逐渐重合，猛然一口鲜血涌出。
“将军，所有士兵清理完毕。并未发现敌军主帅。”一士兵打断慕中山思绪。
慕中山睁开眼，像是舒了一口气般，“无妨，修整队伍，一时辰后攻向京城。”慕中山庆幸没有王然的身影，要不然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而他只需手刃姜横就可。
电闪雷鸣，京城内下起瓢泼大雨，惊醒睡梦中的姜横。他起身看着窗外的雨，只觉得心头一慌。
“变天了……”
“是啊皇上，变天了，你快进被窝免得受凉。”太监走进内室。
“边关可有来信？”
“皇上，这才三更天。信正常是早朝到。”
姜横沉默片刻，说道，“算了，服侍朕歇息吧。”
太监服侍姜横躺下，临走时叹了口气直摇头。
暴雨一直下，乌云遮盖在京城的天空，上朝的大臣们大多浑身湿透，站在朝廷内对着天指指点点。太监的一句“皇上驾到——”，他们立刻下跪参拜皇上。
“今日边关的战事可有传报？”姜横扫视台下的一众人，将视线定于兵部尚书。
“回禀皇上，未曾有信，恐怕是雨天耽误了行程。”
姜横皱眉，心里没由来升起不好的预感。陈睿文也皱着眉抬头看向皇上，似乎也在预测最坏的结果。
姜横有些无力，他看了眼太监就起身要走。
“无事退朝——”
气氛压抑，大臣们看着皇上苍老的背影，低声叹气。唯有两人表情不同，各怀鬼胎。陈睿文出了大堂就往兴政殿赶，御史只看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
“皇上——”
“丞相大人，你请回，皇上任何人都不见。”
陈睿文和太监推搡着，可却被内室的话打断，“丞相，既然你已明白，那早些收拾东西逃离吧。”
一阵沉默。他们都预测到最坏的结果——慕中山已经攻进城内。
那王然现在又在哪呢？陈睿文心里有一阵疑惑。但他现在无暇顾及，既然姜横已经妥协，为了挽救南国他不得不扶持有心之人。
他冒着雨在皇宫穿梭，朝着佛堂跑去，却不小心撞到一女子。
“睿文，”一个亲切的呼唤让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正是宁妃，王然的姐姐，也是他的姐姐。“这么莽撞，这可不像你。”
“宁妃，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能逃走就逃走。”他只留下这一句话又匆匆离去。
却不见宁妃面露苦涩，“阿野，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当王然到佛堂时，佛堂门已大开，看守的侍卫倒成一片。
而兴政殿内，姜欲野手持一剑闯入室内。姜横气得怒目圆睁，手指着逐渐靠近的姜欲野。
“父皇，这皇位坐了这么久轮到儿臣坐了吧。”
“逆……逆子……”姜横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只瘫坐在椅上。
“逆子？要不是看在我母亲的面上，才喊一声父皇。”姜欲野的剑已经指在姜横脖前。“你这么不想让我上位，是不是还想着让慕中山坐上这龙椅！”
“你怎么不说话了？慕中山已经攻进城池，不过午时就可能打到皇宫，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要给慕中山殉情，别让南国陪葬！”
“朕老了，你们一个个都想朕驾崩。”姜横自顾自说着，像是一个可怜的老头。
姜欲野现在没有想一刀解决姜横的心，毕竟还有同慕中山的交易。
“报——”突然一声急报在门口响起。侍卫匆忙进入内室，还未看清眼前状况，脖间已架着一把剑。
“说！”姜欲野厉声呵斥。
“京城……京城发现可疑军队……”话音刚落，姜欲野手腕一转，将那人毙命。
他将剑指向姜横，“走吧，去见见慕中山。”
皇宫内，叛军攻打至京城消息传开，丫鬟奴仆们收拾金银财宝就要逃出宫。却被丞相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宫，违者斩。
皇宫大门紧闭，城墙上姜横五花大绑，姜欲野和陈睿文站在一侧。他们看着楼下大肆虐杀的士兵逐渐靠近皇宫。
一众士兵厮杀至皇宫门前，对着紧闭的官门就是攻打。城楼上却传来一声空旷的声音。
“慕中山何在？”
大雨瓢泼，雨水划过每个人的脸，冲淡了身上的血迹。雨声也吞噬着城楼上传来的声音。
城楼下慕中山并未听清有人在呼唤他，只是下了令进攻。胜利就在眼前，士兵们已是亢奋，斗志昂扬。这宫门虽说也是改良版门，但那也比城池的大门好攻击。
眼见宫门被破开，皇宫内的士兵冲了上来，同慕中山的士兵扭打在一起。慕中山透过士兵，逐渐看清眼前的人，姜欲野。
“好久不见，慕大人。”姜欲野缓步走向慕中山，“这是怎得了还坐上了轮椅。”
慕中山白了他一眼。
“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姜欲野挑眉盯着慕中山，他用手指向远处的姜横，“诺，你要解决的人在那。”
“约定？”慕中山冷笑了一声。
当年为了救出慕中山，只好同姜欲野定下约定。两人合作攻下京城时，慕中山只要姜横，而姜欲野则是登上皇位。慕中山当年答应，只是为了借助他皇子的身份助他完成大业。姜欲野答应慕中山，也是为了借慕中山是皇上的独宠恢复太子之位。
可眼下慕中山已经攻打至宫中，姜欲野自是为了皇位不得不提出这约定。
“怎么？你是不打算认这约定？”
“不认。”慕中山都攻进皇宫，还不差解决一个皇子嘛。
“不认？”姜欲野笑得瘆人，“那就还回你当年的命！”
姜欲野抽出腰间的剑，冲着慕中山刺去。好在慕中山反应迅速，一个扭身从轮椅上跳下。姜欲野来势很猛，丝毫不给慕中山反应机会。
慕中山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可下一秒剑光闪过，剑尖直入慕中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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