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断气
1月26日。
在幼儿园老老实实待了一个学期的小家伙，此刻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寒假。
放假前老师还专门召开了班会，叮嘱家长们假期注意事项，同时还给孩子们布置了一份寒假作业。
幼儿园的寒假作业自然不可能像中学生的那么夸张，充其量也就不过两三张纸，内容主要是默写数字、复习拼音、背诵儿歌等。
只希望不要一个寒假过去，孩子们就把老师教的东西全忘记了……
“老师再见！我会想你的！”
“念念乖！老师在学校等你，我们下学期再见~”
“再见！！”
小家伙捣蒜般的点起了小脑袋，依依不舍的和老师挥手告别后，便又转头看向了兄弟俩。
现在兄弟俩都由夏开霁接送，自然没办法每天跟她一路上下学了。
这会儿终于放了寒假，仨孩子便约好明天去茶馆集合，然后去冰场好好玩上一番。
“文文、明明，我们明天见！”
小家伙牵着陈曦的手，十分有礼貌的等到夏开霁的车子启动后，她这才跟着陈曦转身走向了回家的路。
越临近年底，上京城就越显得冷清。
小家伙每呼吸一口，都会吐出一大串热气。
她觉得很好玩，于是便时不时的扬起小脑袋，然后学着短视频里配音那样，嘟着嘴喊出一段‘恶龙咆哮~嗷呜~嗷呜’的中二台词。
小家伙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太阳。
即使在这清冷的寒冬里，她依然能够给陈曦带来了些许温暖的感觉。
父女俩就这么手牵手，慢慢的走在大街上。
还没等到陈曦开口找话题，小家伙就一如既往的率先开口问道：“爸爸，妈妈今天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刚才还起床给你蒸了小笼包呢，等你到家差不多就蒸好了。”
陈曦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小手，脸上也随之挂起了灿烂的笑容。
对此，小家伙倒是丝毫没有怀疑。
因为妈妈做的东西和爸爸做的味道明显不一样，她吃的出来！
一说到吃，这小东西明显就有些嘴馋了，于是便摇着陈曦的手臂大笑道：“妈妈做的小笼包也很好吃！我能吃三个！”
“真的吗？那爸爸待会儿给你端三个来，你可都要吃完哦！”
“没问题！”
陈曦小心翼翼的哄着小家伙。
他不想让念念知道秦若盈其实一直卧病在床，所以才会时不时将饭菜故意做的很一般，以此蒙骗小家伙，告诉她这是妈妈做的。
起初小家伙对此自然是深信不疑。
但时间久了，小家伙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妈妈都可以起床给她做饭，为什么就不能等到她放学的时候再睡觉呢？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忽然发现……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妈妈讲过话了！
每次回家妈妈都在睡觉，所以她只能默默的看着电视，都不敢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了，因为她怕吵着妈妈。
自从妈妈生病以后，这个家就变得冷清了许多。
只不过小家伙现在还小，所以并不理解‘冷清’二字的真正含义罢了……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快了，医生说妈妈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康复了。”
类似的谈话不断重复出现。
小家伙因为妈妈的生病而苦恼，陈曦又何尝不是呢？
他现在每天都会在上京城上空掀起一场灵气潮汐，可是却从未见天门开启过，因此也让陈曦的心都为之揪紧了。
他只是想去天都寻求魂鉴，以解开秦若盈身上的病症罢了，为何天门却迟迟不肯开启？
难道必须要等到灵气潮汐自然出现才行？
陈曦很是苦恼。
但这种苦恼又不能在小家伙面前表现出来。
因此，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下，都快要踹不过气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陈曦一边陪小家伙说着话，一边暗自琢磨着。
父女俩很快就回到了家。
刚一进门，小家伙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的白虹，于是便主动朝他挥手笑道：“白叔叔！下午好吖！我放学啦！”
闻言，白虹却像是有什么心事儿似得，十分勉强的朝小家伙挤出一个笑容后，这才一脸忐忑的将视线放在了陈曦身上。
为了行事方便，陈曦这段时间便将白虹留在了四合大院。
有禁制看守，他倒也不怕白虹翻起什么风浪。
毕竟，这厮之前才燃烧了元婴，眼下差不多已是废人了。
陈曦和白虹对视了一眼，却发现白虹今天的神态很是不对劲，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白虹会害怕？
这厮可是连命都不要的人呐！
又怎么感到会害怕呢？
想到这里，陈曦便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然而……
听到陈曦的问题后，白虹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得，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才一脸惊慌的指了指西厢房。
西厢房？
陈曦楞了一下。
紧跟着，他就明白了白虹是在害怕什么了！
随后，陈曦的身影便猛地从小家伙身旁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
他就已经来到了秦若盈床边。
房间里。
秦若盈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
陈曦来到她身旁，想要伸手摸摸爱人的脸颊，但这时……
他的手却突然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当手指触碰到盈盈脸颊的一瞬间，陈曦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陈曦的意识被急速抽离，如同灵魂出窍一般，即使爱人近在咫尺，他却感觉自己离盈盈越来越远。
终于，陈曦颤抖的指尖触碰了秦若盈的脸颊。
但触手之处……
却是一片冰凉。
实际上，陈曦的五感何其敏锐？
从他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
秦若盈的呼吸停止了。
这个信息来得太过突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就把陈曦整个人打懵了。
盈盈断气了？
怎么可能？
他刚才去接念念放学，期间才耽误了多久？
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虹……”
“告诉我……”
“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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